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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是缩小版的青铜鼎,鼎口不断喷出毒雾。

秦彻突然抓住楚昭朝的手腕:“闭眼!”

幽冥结界骤然收缩,所有黑雾凝成数百根细如牛毛的冥针。

随着他剑锋一挥,冥针如暴雨般射向敌人,精准穿透每只蛊虫的复眼。

“啊!”

惨叫声中,戎族士兵纷纷从屋顶栽落。

他们的身体在半空就开始腐化,落地时已变成一滩腥臭的黑水。

假王氏见势不妙,权杖猛地***自己心口:“以血为引,万魂......”

咒语未念完,楚昭朝的静心匕已贯穿她咽喉。

匕尖的舍利子金光大盛,将她体内的蛊王直接炼化。

“留活口!”

秦彻突然喝道。

但为时已晚。

假王氏的头颅突然爆开,数十只蛊虫飞向四面八方。

其中一只直扑楚昭朝面门!

千钧一发之际,秦彻的剑锋擦着她鬓发掠过,将蛊虫钉死在车辕上。

那虫子挣扎两下,竟发出人声:往生崖...等你们...

随即化作青烟消散。

街道重归寂静,只有车辕上焦黑的剑痕证明方才的恶战。

楚昭朝刚踏出一步,突然按住秦彻的手,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看向地面:底下还有东西。

她腕间的玉镯金砂流入地缝,片刻后带回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,整条街的底下都被挖空,数以百计的青铜鼎摆成诡异的阵法,每个鼎里蜷缩着昏迷的百姓。

“活人饲鼎!”秦彻声音冰冷,“他们要用全城百姓炼万魂鼎。”

炼化生魂,用万魂鼎铸造不死军团。

戎族用这邪术在短短两三个月时间长驱直入,直捣金陵城,眼看就要拿下。

这是打算如法炮制。

楚昭朝猛地想起什么,镇魔镜转向楚家方向。

镜中赫然显示,楚家祠堂正在下沉,而老太君等人对此浑然不觉。

“祖母他们脚下就是最大的鼎阵!”

楚昭朝眸色一厉,“得回去。”

秦彻却按住她:“等等,你听......”

远处传来沉闷的钟声,那是军中示警的信号。

紧接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升起狼烟:金陵城,被戎族包围了。

楚昭朝:“你去跟太子和镇南侯汇合,我去楚家。”

“好,当心。”

两人分开行动。

楚昭朝以最快速度返回楚家。

等她赶到祠堂时,老太君手上的香刚好从中断裂,烟雾在空中拼出一个诡异的符文。

孟氏惊惶后退,却见自己的影子竟自行扭曲,化作锁链缠上脚踝。

楚昭朝静心匕直射,将锁链斩断。

孟氏惊疑未定,捏帕子的手抚摸心口:“朝儿,刚才那是什么?”

“影缚术!”

前世听父亲念叨过,但却是第一回见。

楚昭朝静心匕回旋入手,匕尖还残留着斩断影链的幽蓝光晕。

老太君手中的断香突然爆燃,香灰在空中凝成十二个戎族文字。

“是血月咒印!”

楚昭朝挥袖震散香灰,“所有人立刻离开祠堂!”

只刚动作,地面就传来细微的震动。

是庭院里的古井发出“咕咚”声响,井水竟逆流而上,在空中凝结成冰晶状的镜面。

镜中映出的不是众人倒影,而是城外景象。

十二面血色战旗插在金陵四门,每面旗下都站着个身披玄色斗篷的术士。

他们手中捧着的不是青铜鼎,而是刻满符文的头骨法器,正不断渗出黑雾。

秦彻的声音突然在神识中响起:“是血月引魂阵。”

楚昭朝猛地抬头,果然看见天边新月正在染上血色。

更可怕的是,月光照在楚家人身上,每个人的脚下都出现了细如发丝的红线,延伸向地底。

“别动!”

她厉声喝止想要挣扎的孟氏,“这些是命线,强行挣脱会撕裂魂魄!”

孟氏眸色一闪,安静下来。

祠堂的梁柱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
瓦片簌簌掉落间,露出藏在屋顶夹层的东西。

十二盏骨灯!

每盏都用楚昭然的头发做灯芯,燃烧着幽绿火焰。

“四妹的...”

楚昭朝喉头发紧。

前世她实战经验不行,但耳濡目染的,玄门很多术法她都了解。

这些骨灯分明就是“魂灯”,本该用在超度亡魂上,但现在却被逆转为招魂邪器!

普通的修士做不到,一定还有宗门的参与。

假王氏的头颅突然从井中浮起,腐烂的嘴唇开合:“师姐,你终于认出本门法术了?”

这个称呼让楚昭朝如遭雷击。

“你喊我什么?”

“师姐啊?”

假王氏阴恻恻笑着:“楚昭朝,你不知道吧,天玄宗之前有个老祖,也叫楚昭朝...”

“小心底下!”

秦彻的传音骤然急切。

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,无数苍白手臂破土而出。

那些手臂间都系着红线,指尖生长着熟悉的鎏金丹蔻,正是楚昭然生前最爱的颜色!

楚昭朝瞳孔骤缩。

那些破土而出的苍白手臂上,红线缠绕处竟浮现出复杂的符文。

楚昭朝用神识将画面传给秦彻。

秦彻那边明显一顿。

几息后才听到的他的声音:“是‘红颜骨’,需用特定命格女子的指骨。”

秦彻没说的是,这是天玄宗独有的。

天玄宗,他迟早要将它踏平。

城外突然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,镇魔镜自发飞向半空,镜中显现的景象顿时让楚家人血液凝固:

往生崖的峭壁上,三百具红颜骨正如潮水般攀爬。

她们心口都嵌着血红晶石,而崖顶祭坛中央,楚昭然的尸骨正在月光下重组血肉!

更可怕的是,尸骨脖颈上戴着的,赫然是楚昭朝送给楚昭然的及笄礼,那枚老太君说的已经随葬的羊脂玉坠!

“师姐别急。”

假王氏的头颅在水中诡笑:“这才刚刚开始呢!”

楚昭朝振臂一甩。

水中荡起涟漪,假王氏的凄厉的叫声自水下响起。

楚昭朝突然想起什么,猛地看向老太君:“祖母,四妹下葬时,谁给她戴的玉坠?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谁戴的玉坠!?”

老太君脸色煞白:“是,是李逸彬夫人!”

“四妹入殓的时候,丞相夫人来过?你们为什么不说!”

孟氏声音磕磕绊绊:“我们那时候又不知道李逸彬会叛国,刚好她夫人来,说是看一看昭然那丫头,人死为大,我们也没必要将人赶出去的道理。”

静心匕突然剧烈震颤,匕身舍利子迸发出刺目金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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