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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姨子考研班的钱,你去交一下。”岳父的语气不容置疑。我问:“多少钱?”“三万八,

赶紧的,别耽误孩子前途!”我说:“好,你把小姨子的身份证号和银行卡号发我。

”他以为我要转钱,乐呵呵地全发了过来。我没转钱,而是用她的信息,

帮她报名了本地三家电子厂的流水线岗位,并用自己的钱预付了三百块中介费。然后,

我把三份报名成功截图和中介联系方式,一并发给了我岳父。01发完那三张截图,

我的世界安静了整整三分钟。这三分钟里,我甚至能听见窗外梧桐叶被秋风卷起,

摩擦地面的沙沙声。然后,手机像是被投入滚油的冰块,在我手心剧烈震动起来,

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——岳父。我按下接听键,没有立刻说话。电话那头是粗重的喘息,

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。“陈默!**什么意思?你耍我?

”岳父林建国的咆哮声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。我把手机拿远了一些,

语气平静得像在汇报工作:“爸,我没耍你。”“我这是真心为小妹好,

年轻人就应该多锻炼,不能总在家里待着。”“锻炼?我女儿是考研的材料,

你让她去流水线上拧螺丝?你安的什么心!”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

镜片后的目光没有丝毫波澜。“爸,林莉已经在家‘备考’三年了。”“第一年,

她说没准备好,弃考了。”“第二年,她说压力太大,考前病了,没去。”“去年,

准考证都打印好了,她说忘了带身份证,连考场都没进。”“拧螺丝起码能看到成品,

她这三年,连一张废草稿纸都没让我见过。”电话那头瞬间语塞,只剩下更加粗重的呼吸声。

几秒后,他转换了策略,声音里充满了威胁:“陈默,我告诉你,这钱你要是不给,

我就让你老婆跟你闹!这日子你一天都别想安生过!”“嘟——”我挂断了电话,

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,将他暂时拉黑。我知道,这只是前奏。真正的风暴,在路上。

果不其然,不到一分钟,妻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。屏幕上“林晚”两个字,

比刚才岳父的名字更让我心脏收紧。“老公,你是不是惹我爸生气了?他刚打电话给我,

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。”林晚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,但带着一点焦急和责备。我没有解释,

只是把那三张电子厂的报名截图,连同中介的联系方式,一并发给了她。然后,

附上了一句话:“我只是给她提供了几个上进的机会。”手机那头,是长久的,

死一般的沉默。我放下手机,继续切着案板上的番茄,刀刃落下,

红色的汁液瞬间浸染了木质的纹理。第一场风暴,就要来了。02玄关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。

林晚回来了。我正在厨房里炒菜,油锅里滋啦作响,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。

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喊我“老公”,也没有换上拖鞋。“砰”的一声,

她把那个我送她的纪念日礼物——一个精致的皮包,重重地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。那声音,

像一把锤子,砸在我的心上。我关了火,走出厨房,身上还系着围裙。客厅没有开灯,

黄昏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,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长,很陌生。她的脸色铁青,

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。“你今天,必须去给我爸道歉。”她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
我看着她,平静地问:“我错在哪了?”“错在哪了?”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

音调瞬间拔高,“陈默,你做事能不能别这么极端?你让莉莉和我爸的脸往哪儿搁?

现在所有亲戚都知道你把我妹弄去电子厂了!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!”**在厨房门框上,

解下围裙,慢慢地擦着手。“那他们一家人围着我,逼我拿出近四万块钱,

给你那个游手好闲的妹妹打水漂的时候,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?

有没有想过我的脸往哪儿搁?”我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。

林晚的眼神躲闪了一下,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:“那是我爸妈!

他们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容易吗?你作为女婿,帮衬一下家里不是理所应当的吗?”“帮衬?

”我笑了一声,那笑声里满是凉意。我放下擦手的毛巾,第一次对她冷下了脸。“林晚,

结婚三年,你分得清‘帮衬’和‘当提款机’的区别吗?”“我们的房贷每个月一万二,

车贷三千,物业水电燃气加起来两千。我们计划明年要孩子,要请月嫂,要买奶粉,

这些你算过吗?”“你一个月工资四千五,除了买你自己的衣服化妆品,你为这个小家,

为我们未来的孩子,存过一分钱吗?”我一步步逼近她,每一个问题都像一颗石子,

投进她看似平静的湖面。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脸涨得通红,却立刻转移了话题,

声音里带上了哭腔:“可那是我亲妹妹啊!你不帮我,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数落吗?

”“她被人数落,是因为她懒!不是因为我!”争吵彻底升级。她指着我,

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:“陈默你变了!你婚前不是这样的!婚前你说过会对我好,

对我的家人好!”那一刻,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痛到麻木。

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,一字一顿地告诉她:“因为婚前,我不知道,你们家是个无底洞。

”话音刚落,她的手机响了。是岳母。林晚接起电话,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,

立刻放声大哭起来:“妈……陈默他欺负我……他看不起我们家……”我站在原地,

看着她对着电话哭诉我的“罪状”,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别人家庭的外人。

这个我用尽心力打造的家,此刻,没有丝毫的温度。03周末的早晨,门铃被按得震天响。

我透过猫眼,看到了岳父那张黑如锅底的脸,旁边是抹着眼泪的岳母,

和垂着头、肩膀一耸一耸、扮足了可怜相的小姨子林莉。“鸿门宴”来了。我打开门,

还没来得及开口,岳母就一个箭步冲了进来,一**坐在地上,开始捶胸顿足,哭天抢地。

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!养大的女儿嫁了人,就成了别人家的了!我们晚晚嫁给你陈默,

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!”岳父则径直走到我家沙发的C位坐下,双臂抱胸,翘起二郎腿,

活像一个准备开庭审判的法官。小姨子林莉红着一双兔子眼,怯生生地躲在岳母身后,

那楚楚可怜的样子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她怎么了。我没理会坐在地上的岳母,

转身去厨房倒了三杯水,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。“妈,先喝口水润润嗓子,别气坏了身子。

”我语气平静,甚至还带着一点关切,“到底怎么莉莉了,您详细说说。”岳母的哭声一滞,

似乎没想到我如此冷静。小姨子林莉抢先开了口,声音不大,但阴阳怪气:“姐夫,

我知道你瞧不起我,觉得我大学毕业了还花家里的钱。可考研也是为了上进啊,

你怎么能……怎么能把我推进火坑呢?”她说着,眼泪又恰到好处地流了下来。

岳父猛地一拍沙发扶手,桌上的水杯都震得晃了晃,“哼,我女儿那可是大学生,要考研的,

竟然让我女儿去上班,还是电子厂,你安的什么心,真是一肚子坏水!

”他脸色涨得更红:“你这是在侮辱我女儿!践踏她的尊严!

”屋子里的争吵声、哭闹声混成一团,很快引来了对门的邻居王阿姨敲门。“小陈,

你们家这是怎么了?大周末的这么热闹?”岳父一看来了“观众”,立刻来了精神,

顺势“开庭”,对着王阿姨就开始哭诉我是如何“虐待”小姨子,如何不孝,如何无情无义。

“王姐你来评评理!我这女儿想考研上进,他这个当姐夫的,不给钱就算了,

还把她弄到厂里去打螺丝!这是人干的事吗?

”岳母也在一旁添油加醋:“我们家晚晚跟了他,真是受了大委屈了!”林晚夹在我们中间,

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,她不断地拉扯我的衣角,眼神里满是哀求,

嘴里无声地对我说:“服个软,算了吧。”我看着妻子那哀求的眼神,心中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
她还是不明白,这不是服软就能解决的问题,这是无底线的退让和有预谋的吞噬之间的战争。

我深吸一口气,目光越过她,落在了沙发上那个因为有外人撑腰而愈发得意洋洋的岳父,

和他身旁那个看似柔弱实则精于算计的小姨子身上。好。既然你们把戏台搭到了我家,

还请来了观众。那我就陪你们唱一出大戏。是时候,抛出我的第一个“炸弹”了。

04“王阿姨,您别走。”我转头对门口一脸尴尬的邻居说,“既然来了,

就麻烦您帮我做个见证。”说着,我在一家人或惊愕、或轻蔑、或担忧的目光中,走回书房,

拿出了我的笔记本电脑。我没有理会岳父“你又想搞什么花样”的质问,

径直将电脑连接上客厅那台65寸的电视。随着我按下开机键,电视屏幕亮起,

一份名为《家庭互助基金明细》的Excel表格,清晰地投射在每个人的眼前。

全场瞬间死寂。连岳母的哭声都停了。那表格的背景是我精心挑选的暖色调,但上面的内容,

却冰冷得让人心惊。第一行,婚后第一个月,我们的蜜月旅行,岳父说腰不好,

想换个**椅,转账8000。第二行,小姨子林莉大学毕业旅行,说想去看看世界,

转账10000。第三行,岳母生日,林晚说要表孝心,买了个金手镯,花了我15000。

第四行,岳父说老同事都用华为了,他也要换,转账6999。第五行,岳父迷上钓鱼,

要买**顶级装备,转账5000。

”去应急的零钱、给林莉买的最新款手机、给岳母亲戚孩子上大学的“赞助费”……每一笔,

都有精确到天的日期,精确到元的金额,以及简短但清晰的事由。

林晚震惊地看着那巨大的屏幕,嘴唇微微张开,她从来不知道,我竟然记下了这一切。

我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,从震惊,变成了陌生和恐惧。岳父的脸,像一个调色盘,

从黑到紫,从紫到白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数字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,而每一个数字,

都代表着从我口袋里流向他口袋的钱。我的手指在触摸板上轻轻滑动,将表格拉到最底部。

那里,有一个加粗放大的合计栏。上面的数字,清晰地显示着:188,000。“爸。

”我转过身,平静地看着岳父,“这三年,不算你们平日里吃穿用度,

不算我给晚晚的零花钱,光是直接转给你们的,就有十八万八千。

”“您今天这三万八的‘考研费’加上,就超过二十二万了。”我顿了顿,

环视了一圈他们呆若木鸡的脸。“我们家不是印钞厂,我也不是慈善家。”“现在,

您还觉得我刻薄吗?王阿姨,您觉得我这个女婿,做得还不够吗?”门口的王阿姨张大了嘴,

半天没说出话来。就在这时,我家的门再次被推开。我提前用微信叫来的我爸我妈,

正好站在门口,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,完完整整地看了个正着。我妈的脸色,

瞬间就沉了下来。05“亲家,这是怎么回事?”我爸的声音很沉,

他是个老实本分的退休教师,一辈子最重脸面和道理。岳父林建国被我爸的声音惊醒,

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。

羞耻和愤怒让他那张本已煞白的脸涨成了猪肝色。“这是他自愿给的!

这是他孝敬我们长辈的!现在拿出来一条条算账,他安的是什么心!”他恼羞成怒,

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在吼。岳母也反应了过来,从地上爬起来,拍着身上的灰,

立刻附和道:“就是!一家人算这么清楚,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死!

我们晚晚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种斤斤计较的人!”我妈再也忍不住了,走上前一步,

护在我身前。“亲家母,话不能这么说。十八万不是一万八,更不是一千八!

我们家陈默赚钱也不容易,他每天加班到深夜,周末都在跑项目,你们花了钱,

难道连问问都不能问了吗?”“什么叫我们花了钱?那是你儿子心甘情愿的!再说了,

我女儿嫁给他,他就该养着我们一家!这是天经地义的!”岳父的强盗逻辑再次上线。

双方父母就这样当着邻居的面吵作一团。一个说“于理不合”,一个说“天经地义”。

王阿姨见状,尴尬地说了句“你们家务事自己解决”,就赶紧关上门退了出去。“够了!

都别吵了!”一声尖锐的哭喊,让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。是林晚。她崩溃了。

她没有看她的父母,也没有看我的父母,而是死死地盯着我,那眼神里,满是失望。“陈默,

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!”“你竟然背着我,像个会计一样,记下我们家里的每一笔账!

”“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,把我父母的养育之恩,都用这些冷冰冰的数字来衡量!

”“在你眼里,亲情就这么廉价吗?”我的心,在那一刻,凉了半截,然后碎成了粉末。

我看着她,只觉得无比荒谬和可笑。“如果所谓的‘情分’,

可以被这样无限度地透支和滥用,那它在我这里,确实一文不值。

”岳父见林晚完全站在了他那边,顿时底气更足了,刚刚的窘迫一扫而空。他指着我的鼻子,

用尽了所有恶毒的词汇***我,说我是白眼狼,是喂不熟的畜生,

是想逼死他这个老丈人的刽子手。一片混乱中,我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小动作。

小姨子林莉,正悄悄地举着手机,摄像头对着我这边,手指在屏幕上点着,似乎是在录像。

她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。但我看到了。我看着她嘴角那丝得意,心中冷笑。好啊。都拍下来。

拍得越清楚越好。这些,都会成为呈堂证供。06送走所有人后,家里终于安静了下来。

刚才还喧闹不堪的客厅,此刻只剩下我和林晚,气氛冷到了冰点。她没有收拾茶几上的狼藉,

只是坐在沙发上,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,仿佛在看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。“三个条件。

”她冷冷地开口,声音里不带一点感情。“第一,把那个恶心的表格删掉,永远不许再提。

”“第二,明天,你跟我一起回娘家,给我爸妈和我妹道歉。”“第三,那三万八的学费,

你今天晚上就转过去。”我看着她,

几乎无法将眼前这个面容冷酷、对我下着最后通牒的女人,

和我记忆中那个温柔善良的妻子联系在一起。我问她,

声音因为极度的失望而有些沙哑:“如果,我不同意呢?”她从牙缝里,

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那两个我最不想听到的字。“离、婚。”这两个字像两颗子弹,

精准地击中了我的心脏。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,整个人如遭雷击,僵在原地,

痛到无法呼吸。原来,在她心里,我和我们这个小家的未来,

加起来都抵不过她原生家庭的三万八千块钱。原来,我所有的付出和坚守,在她看来,

都比不上一次对她娘家的“服从”。我颓然地倒在另一侧的沙发上,将脸深深埋进手掌里。

“让我想想。”我疲惫地说。林晚似乎以为她的威胁奏效了,冷哼一声,起身走进了卧室,

重重地关上了门。我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客厅里,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。

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,我的手无意间在沙发缝里,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。

我拿出来一看,是岳父的手机。应该是在刚才的混乱中,从他口袋里滑落的。

我本想等他打电话来找,就告诉他。就在这时,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。

一条App的推送通知,赫然出现在锁屏界面上:“【XX奇牌】尊敬的玩家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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