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,他去锦衣卫衙门,处理公务,搜集情报。
我留在宅子里,练功,调息。
或者,研究从他那里拿来的,关于裴献的资料。
裴献,字伯恭。
三十年前的状元郎。
为人谦和,才华横溢,在士林中,声望极高。
一路青云直上,从翰林院编修,到内阁首辅,只用了二十年。
堪称一代传奇。
他的履历,干净得像一张白纸。
找不到任何污点。
唯一的疑点,就是三年前,闻人府的灭门案。
那场案子,是他亲手督办的。
也是他,仕途上,最重要的一块垫脚石。
踩着我闻人一族三百多口人的尸骨,他登上了权力的巅峰。
真是好一个,谦谦君子。
我看着卷宗上,裴献那张温和的笑脸。
手里的茶杯,被我捏得粉碎。
滚烫的茶水,混着瓷片,割破了我的手。
血,一滴一滴,落在纸上。
染红了“裴献”两个字。
“小心。”
一只手,伸了过来,握住了我的手腕。
是萧逐野。
他不知什么时候,回来了。
他拉过我的手,看着上面的伤口,眉头紧锁。
“我去拿药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我抽回手,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这点小伤,死不了。”
我不想让他碰我。
我嫌脏。
他碰过别的女人。
虽然他现在,名义上,是我的“夫君”。
可我知道,在他的府里,还有一位正牌的夫人。
是吏部尚书的千金。
他们成亲,已经两年了。
萧逐野的动作,僵住了。
他看着我,眼里闪过一丝受伤。
“阿翎,我跟她……”
“闭嘴!”
我不想听。
我不想听他任何的解释。
我们之间,除了复仇,不该有任何别的话题。
“萧指挥使,”我站起身,与他拉开距离,“请你记住,我们只是合作。不要做任何,让我误会的事。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你最好没有。”
我打断他,转身回房。
“砰”地一声,关上了门。
把他的话,也把他的人,都关在了门外。
**在门上,身体,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心里,堵得难受。
闻人翎,你没出息。
你不是早就,不在乎了吗?
为什么,还会痛?
为什么,还会……嫉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