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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东西呢?”我问。他叹气,演技一流。“都是为了家族周转,

暂时借用……”“十二个时辰。”我打断他。“全部原样送回。”“再签了这和离书。

”1、我,李昭昭,开国长公主。今早发现。我的库房,空了。真空了。能***的那种空。

我站在门口。指尖冰凉。脑子里那根弦。嘣。断了。谢无咎赶来的时候,

脸色那叫一个恰到好处的无奈。“昭昭,你又闹什么脾气?”他伸手想拉我。我避开了。

“我的东西呢?”我问。声音平静得我自己都意外。他叹气,演技一流。

“都是为了家族周转,暂时借用……”“十二个时辰。”我打断他。“全部原样送回。

”“再签了这和离书。”我把和离书拍在他胸口。纸声清脆。他脸色变了。

不再是那副深情款款的假面。“昭昭,话不能乱说。”他抖出一张纸。“你看清楚,

这是你亲手画押的赠予文书。”“是你,自愿资助我谢家生意。”白纸黑字。红印鉴刺眼。

我什么时候画押的?大脑飞速运转。是了。大婚第二天。他端来那碗“补汤”。

我昏沉沉睡了一整天。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。心沉下去。就在这时。柳卿卿来了。

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。扑通一声就跪在我面前。“姐姐,求您以家族为重!

”“喝下这碗助孕药,为谢家开枝散叶吧!”“莫要再任性,寒了表哥的心啊!”她这一跪。

身后呼啦啦跪倒一片下人。磕头的,哀求的。“公主,以家族为重啊!”声音嗡嗡的。

像一群苍蝇。我看着他们。看着谢无咎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。

看着柳卿卿那看似恳求实则挑衅的眼神。看着这一张张“忠心为主”的嘴脸。好啊。我不哭。

我不闹。我甚至笑了。“好。”我转身就走。谢无咎在身后叫我。“昭昭,你去哪儿?

”我没回头。夜色浓得像墨。我带着账房先生。还有那队属于我却从未用过的皇家护卫。

直扑谢家祠堂。谢家祠堂,灯火通明。祖宗牌位森然林立。檀香的味道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族老们闻讯赶来,气得胡子发抖。“公主!此乃我谢氏宗祠重地!你岂敢……”我抬手。

打断他的咆哮。账房先生上前。手捧账本,手有点抖。但声音清晰。“始祖***之牌位,

紫檀木嵌金丝,市价约二百两。”我点头。护卫上前,拿起牌位,

用朱笔在上面写了个“壹”。“二代谢宏牌位,花梨木,估值八十两。”朱笔写上“贰”。

“三代……”族老们疯了。“住手!亵渎!这是亵渎先祖啊!”谢无咎终于赶到。

他脸色铁青,几乎咬碎后槽牙。“李昭昭!你疯了?!”我看向他。眼神平静。“谢公子。

”“既我的嫁妆已‘赠予’谢家。”“那便是谢家的资产。”“如今资不抵债,

我只好亲自来清点抵扣。”“你谢家最值钱的,除了这些木头牌子,还有什么?

”我拿起一个编号为“柒”的牌位。“明日午时。”“公主府门前,公开拍卖。

”“价高者得。”“所得银钱,用以抵债。”祠堂里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。

我把牌位放回去。轻轻掸了掸手上不存在的灰。“别忘了通知你谢氏全族。

”“来给自己祖宗。”“抬抬价。”2、御医的手刚从我腕上收回。

谢无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,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。“张太医,公主凤体……究竟如何?

”张太医跪在地上,头埋得极低。“回驸马……公主殿下……寒气入体,

胞宫受损……”“恐……终生难有子嗣。“终生无出”四个字。像冰锥。砸在我耳膜上。

谢无咎踉跄一步。“怎会如此……昭昭……”他想来握我的手。被我眼底的寒意冻在原地。

不出半日。流言蜚语灌满了京城。“善妒的长公主,这是遭了天谴!”“占着正妻之位,

却是个不下蛋的……”宗室的几位老王爷登门了。拐杖杵得地面咚咚响。“七出之条,

无后为大!”“皇家体面不容有失,休书,必须写!”谢无咎站在他们身后。

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。柳卿卿就是这时候进来的。端着一碗比黄连还苦的药。“姐姐!

”她扑到我床边,泪眼汪汪,“你别怕,卿卿会一直陪着你!”“这药是我亲手熬的,

定能调理好你的身子!”她日夜守着我。“贴心”得寸步不离。我连起身喝口冷茶,

她都要惊呼“姐姐保重”。她在监视我。她在堵我的路。我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。

想起那碗让我“画押”的补汤。想起库房里不翼而飞的嫁妆。怒火在胸腔里静默燃烧。

烧成了灰。灰冷了下去。也好。我推开柳卿卿递到嘴边的药碗。碗碎了。药汁泼了她一身。

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。我掀被下床。走到书案前。铺纸,研墨。“慕影。

”我唤来沉默的侍卫首领。“贴告示。”“公主府即日成立‘假胎司’。

”谢无咎皱眉:“昭昭,你又想做什么?”我没理他,笔走龙蛇。“招募健康孕妇十名。

”“月钱,百两。”“入住公主府别院。”宗室长老胡子气歪了:“荒唐!简直荒唐!

”我笔尖不停。“按预产期排表。”“每月一人‘有孕’,轮流交替。”“日程,排满三年。

”写毕,我放下笔,拿起那张纸,吹了吹墨。转身,直面谢无咎和那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。

“夫君不是最在意子嗣么?”我声音很轻,却像刀子。“本宫给你十个。

”我目光扫过在场那些眼神闪烁的男性族人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“至于生父是谁?

”我顿了顿。“利润给够。”“总有人,抢着来认。”满室死寂。柳卿卿脸上的血色,

“唰”地褪得一干二净。她指尖颤抖地指着我。“疯了……你疯了!”对。我疯了。

被你们逼疯的。既然这“无出”的悲情戏码你们唱得如此起劲。那我就把台子掀了。

换成这场骇人听闻的黑色闹剧。3、宫门在漫天大雪里,对我关上了。

老太监尖细的嗓音隔着门缝飘出来。“公主,回吧。”“陛下说……谢家如今动不得,

您……忍一忍。”雪落在我睫毛上。很冷。“假胎司”成了全京城的笑柄。

拍卖祠堂被宗室强行压了下去。谢无咎的休书,明日就会贴满大街小巷。我输了?不。

我站在雪地里。直到双脚失去知觉。慕影沉默地为我撑起伞。回府时,夜已深。

府里下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和躲闪。柳卿卿站在廊下,披着谢无咎的斗篷。“姐姐,

”她声音柔得像毒蛇吐信,“明日之后,可要保重啊。”我径直回了冰冷的卧房。炭火将尽。

一点残红。门被轻轻推开。是慕影。他一身夜行衣,带着室外的寒气。他沉默着,

将染血的半枚玄铁虎符,和已拆的几封密信。放在我面前。落款,是谢无咎的私印。内容,

是向北方狄族倒卖军械粮草。我拿起虎符。“哪里来的?”“北狄边境,”慕影声音低沉,

“三名兄弟用命换来的。”我懂了。这虎符,这密信。足以将谢无咎,将整个谢家,

钉死在通敌叛国的耻辱柱上。复仇的火焰在胸腔里猛地窜起。几乎要立刻烧毁理智。

但我按捺住了。、父皇的“动不得”言犹在耳。现在去告发,只会被反咬一口。

我看着那跳跃的微弱炭火。看着桌上那两样能定生死的东西。一个更疯狂、更冷血的计划。

在脑海里成型。、次日清晨。我推开了谢无咎书房的门。、他正在写休书。看见我,

眉头一皱。“李昭昭,你还来做什么?”我将染血的虎符和密信,

轻轻放在他那张昂贵的紫檀木书桌上他脸上的血色,瞬间褪尽。、“你……”我打断他。

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。“选项一。”“和离。嫁妆原样归还。你通敌所得利润,

我七,你三。”他猛地抬头,眼神惊怒交加。我没给他开口的机会。手指点了点那封密信。

“选项二。”“我拿着它,加入你们。”他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。“你***什么!

”我笑了。俯身,靠近他。盯着他的眼睛。、“你可以拒绝。”“那么,

我会把‘选项二’的谈判记录,和这些证据,一起送到父皇案头。”“你猜,

他是会信你谢家忠心耿耿,还是信你为了灭口,连合作伙伴都要杀?”书房里死寂。

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。他引以为傲的算盘就在手边。却一下也拨不动。

我把他拉进了我的战场。用他的规则。和他进行一场关于卖国利润的分配谈判。

“李昭昭……”他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,“你够狠。”我直起身。“账,要算清楚。”“路,

你自己选。”说完,我转身离开。不再看他那张扭曲的脸。雪停了。阳光刺破云层。

照在雪地上,反射出冰冷的光。游戏的规则,从这一刻起,由我来定。

4、和谢无咎的谈判暂时僵持。他在掂量。我在等。但我没闲着。府里的眼睛太多。

我必须先清理门户。我开始“病”了。头晕,乏力,食欲不振。乳娘每日亲手为我梳头。

“殿下是忧思过甚了,”她心疼地抹泪,“这头发都不如往日光亮了。”她沾了特制的发油,

细细抹在我发间。气味和从前一样。我看着她慈祥的脸。胃里一阵翻涌。

慕影暗中查了那发油。“西域奇毒‘缠丝’,长期使用,令人日渐虚弱,神智昏沉。

”我“病”得愈发重了。乳娘守在我床边,寸步不离。夜深了。我“昏睡”着。

听见她极轻地起身。蹑手蹑脚出去。慕影像影子一样跟上。半个时辰后。

我“虚弱”地靠在床头。乳娘被慕影押着,跪在冰冷的地上。她脸色惨白,抖如筛糠。

脚边是她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纸条。“殿下……老奴,老奴只是……”她涕泪横流,

想来抱我的腿。慕影的刀鞘拦住了她。我没看她。只对慕影伸手。“东西。

”慕影递上一本账册。我翻开,念。“王虎,乳娘独子。”“上月欠赌债,黄金一千三百两。

”“债主,谢家旁支,谢荣。”乳娘的哭声戛然而止。惊恐地瞪大眼睛。

、我把账册丢在她面前。“乳娘。”声音平静得可怕。、“你泄密一次。”“他断一指。

”、我抬起眼,终于看向她。“你选。”、房间里只有乳娘粗重的喘息。、她看着我,

那个她一手带大,会撒娇会闹脾气的公主。此刻眼神冷得像冰。、她瘫软下去。

“老奴说……老奴什么都说……”她像倒豆子一样。护卫首领,厨房采买,

书房洒扫……一个个名字。一张张我以为忠厚的脸。我听着。心里那片荒原,又冷了几分。

“殿下,要现在处理掉吗?”慕影问。“不。”“把名单给谢无咎送一份过去。”“告诉他,

这些人,我用着顺手。”“让他别费心再安插新的了。”慕影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。

“反向传递假消息?”“嗯。”我躺回去,闭上眼。“从今天起。”“让他们告诉谢无咎。

”“我毒入膏肓,快死了。”5、府里眼线清理干净后。外面的流言却更凶了。“听说了吗?

长公主因不能生育,彻底疯了!”“可不是,在府里整日胡言乱语,还***!

”柳卿卿在贵女诗会上。捏着绣帕,哀戚戚地念:“金笼锁凤,

哀鸣不绝……”引得那些夫人**们唏嘘不已。心里都带着对我的怜悯和厌恶。公主府门前。

更是热闹得像法事道场。天天有“得道高僧”捧着钵盂,要为我“驱邪祈福”。

敲木鱼的声音吵得人脑仁疼。谢无咎这一手。是想用唾沫星子淹死我。

把我彻底打成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疯妇。慕影脸色铁青。“殿下,属下派人驱散他们。

”“不必。”我抬手阻止。看着门外那一片“慈悲”的喧嚣。我笑了。他们不是说我疯吗?

好。我就疯给他们看。“慕影。”“在。”“去找全城的朱砂和红漆。”“把公主府外墙,

里里外外,全部刷成红色。”“要最刺眼的那种红。”慕影愣了一下。随即领命:“是。

”我又叫住他。“再备一箱铜钱。”“要满满一箱。”第二天。整个京城都炸了。

公主府不见了……取而代之的,是一座通体赤红、如同被鲜血浸透的府邸。

在青砖灰瓦的街巷里,扎眼得像个怪物。我站在那扇新漆好的朱红大门前。

身后放着一口敞开的箱子。里面是黄澄澄的铜钱。街上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。

指指点点。我抓起一把铜钱。扬手。撒向人群。铜钱叮当落地。人群瞬间骚动,弯腰疯抢。

我提高声音。清晰,冷静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疯狂。“自今日起!

”“公主府更名‘血鸾殿’!”“凡在此高呼‘公主千岁’者!”“赏钱十文!

”人群瞬间寂静。随即。爆发出震天的呼喊!“公主千岁!”“公主千岁!千千岁!

”声音浪潮般涌来。我站在潮头。面无表情地,一把接一把地撒着铜钱。金色的钱雨。

赤红的府墙。疯狂的呼喊。……这画面足够诡异,足够骇人。那些原本要来“驱邪”的僧人,

吓得连连后退。柳卿卿派来打探的丫鬟,脸白得像鬼。谢无咎想用“疯”字困死我。

我直接撕破这层遮羞布。把“疯”变成我的铠甲,我的旗帜。疯名?我要它远扬!

我要这满城皆知,血鸾殿的主子,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!跟疯子讲礼义廉耻?

跟疯子斗舆论?谢无咎,你这拳打在棉花上了吗!不。是打在了烧红的烙铁上。

烫着你自己了吧!疯名是闯出去了。可府里的库房,也快见底了。

谢无咎用“丝绢暗河”卡死了我所有的经济来源。粮油布匹价格飞涨。

连“假胎司”那些孕妇的月钱,都快发不出了。慕影眉头紧锁。“殿下,我们的银子,

撑不过十天了。”我坐在书案前。面前摊开着空白的账本。不能坐以待毙。

必须找到他的命门。一击毙命。嫁妆是扯皮账,清不完。通敌证据是双刃剑,

不到最后不能亮。还有什么?他谢无咎,在朝为官,在野经商。难道就真的滴水不漏?

“慕影,备车。”“殿下要去哪儿?”“户部。”我直接闯进了户部衙门。

尚书老头看见我这一身血红裙衫,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。“公主殿下!

您、您这是……”“调谢无咎主管工部以来,所有工程卷宗。”“立刻,全部。”“殿下,

这于礼不合……”我盯着他。“大人。”“你说,是本宫这个疯子不讲礼法可怕?

”“还是谢侍郎通敌叛国的证据,出现在你户部大堂更可怕?”老头的脸唰一下白了。

汗如雨下。“搬……快给公主搬卷宗!”堆积如山的卷宗,占满了整个偏厅。竹简、纸张,

散发着陈年墨味和灰尘的气息。我把自己关在里面。不眠不休。眼前只有数字。河工款项。

军械营造。宫室修缮……谢无咎做得很干净。假账几乎天衣无缝。但几乎,不是绝对。

数字会说话。只要找到它们自相矛盾的地方。找到了!……第三日黎明。

我猛地推开满桌算纸。眼睛布满血丝,嘴角却扬起冰冷的弧度。永济渠修缮账目。

青石用量超出常规三倍。但同期,城防弩机改良的预算里。精铁采购量,却不足定额一半。

贪墨。而且是挪用了军械款,去填他修河工的假账!军械,通敌……我提笔。

在一张空白的纸上。只写数字。不写抬头。“贪墨:一百八十万两。

”“通敌利:四百三十万两。”“总分润:六百一十万两。”“我七,你三。

”“十日内交割。”写罢,我将墨迹吹干。装入信封。“慕影。”“在。”“把这封信,

送到谢无咎手上。”我顿了顿。补充道。“告诉他。”“逾期不至。”“这份账单的副本,

就会出现在御史台的案头。”慕影接过信。身影消失在晨光中。我走到窗边。

看着那座被我漆成血红色的府墙。谢无咎。经济封锁?舆论围剿?我看你这次。还怎么接招。

6、谢无咎的“账单”石沉大海。他没有回复。反击却来了。而且狠毒。

先是小厨房的糕点查出剧毒。再是夜里寝殿无端起火。回廊暗处射来的冷箭,

擦着我的鬓角飞过。柳卿卿的“鹄羽”,像阴沟里的老鼠,无孔不入。

慕影替我挡下了大部分危险。但他的刀,只守不攻。他的眼神,沉寂如古井。

我知道他的心结。他恨谢家。却也因着某些旧日枷锁,不愿彻底撕破脸。他在犹豫。

他在观望。这不够。远远不够。我需要他的刀,彻底为我所用。机会来了。

一场不得不赴的宫宴。丝竹管弦,歌舞升平。领舞的舞姬水袖翩跹。旋转,靠近。

在她袖中寒光乍现,淬毒匕首直刺我心口的瞬间。一道黑影更快。慕影的刀后发先至。

刀光一闪。血线飙出。舞姬捂着喉咙,难以置信地倒下。眼睛瞪得老大。满场死寂。

随即是女眷们的尖叫。我端坐不动。甚至连面前的酒杯都没晃一下。

我看着慕影收刀回鞘的背影。冷静开口。声音不大,却足够让他听清。“慕影。

”“本宫若死在这里。”“你未婚妻阿阮的冤屈。”“就将永沉海底。”“再无昭雪之日。

”慕影的背影猛地一僵。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。他缓缓转过身。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里。

此刻掀起了惊涛骇浪。震惊,痛苦,还有压抑多年的恨意,喷薄欲出。

“你……怎么会知道……”他声音嘶哑。“本宫不仅知道。”我迎着他的目光。

“本宫还知道,她是被谁献祭,又是为谁顶罪。”他握刀的手,指节泛白,微微颤抖。

足够了。从那天起。慕影的刀,活了。他不再只是被动防御。他开始主动出击。

利用那玄妙的双生感应。他能在寂静的深夜,“听”到谢无咎指尖拨动算盘的声音。

算珠碰撞的节奏,就是“鹄羽”行动的指令。我们开始反向猎杀。三天后。

一只被削断的“鹄羽”信鸽,连着它脚上加密的密信,被扔在谢无咎的书房门口。五天后。

两名“鹄羽”高级头目的尸体,在京郊乱葬岗被发现。公主府。这座血红色的“血鸾殿”。

终于从任人宰割的猎物。变成了浑身带刺的堡垒。暗杀停止了。谢无咎似乎安静了下来。

但我知道。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他在酝酿更大的风暴。不能再等了。必须在他发难之前。

给他当头一棒。把他彻底拖入我的节奏。“慕影。”“在。”“去找一口上好的棺材。

”“要金丝楠木。”慕影没有多问一句。“是。”“再把我清算出的账册副本,

还有那虎符的拓印,装满它。”三日后。谢无咎在府中大宴宾客。京城有头有脸的门阀世家,

几乎到齐。丝竹喧,推杯换盏。正是气氛最热烈时。轰!宴会厅那两扇沉重的雕花木门,

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!一口漆黑、硕大的楠木棺材。被四名血鸾殿护卫,稳稳地抬了进来。

重重放在大厅中央。压碎了满地的金砖。音乐停了。笑声止了。所有宾客,目瞪口呆。

谢无咎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。我人未到,声先至。清冷,带着一丝嘲弄,

传遍整个死寂的大厅。“谢侍郎。”“你要的分红,数目太大,现银不便。

”“本宫已替你折现了。”我一身血红宫装,缓缓自门外走入,指着那口棺材。

“上等金丝楠木寿材一口。”“折现率,百分之百。”我走到棺材旁,拍了拍棺盖,

发出沉闷的响声。对着脸色铁青的谢无咎,微微一笑。“请笑纳。”大厅里落针可闻。

只有粗重的呼吸声。谢无咎死死盯着我。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。他身边的宾客,眼神闪烁,

惊疑不定。这口棺材。抬进来的不只是账册和拓印。更是我公然的挑衅和宣战。

我把我们之间所有的遮羞布,彻底撕碎。把那些阴私算计,全都摊开在了阳光之下。

“李昭昭!”谢无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。我迎着他的目光。毫不退让。“账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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