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，女领导董娟一个电话把我从床上薅起来。“报表有问题，半小时内到我办公室！

”我顶着黑眼圈赶到空无一人的公司，她却在家睡到日上三竿。九点半，她踩着高跟鞋，

端着咖啡，第一句话是：“昨晚打电话，为什么响了三声才接？你一个月三千五，

就该24小时待命！”我看着她身后藏着的手机直播间，上面正滚动着数万条愤怒的弹幕。

然后，我微笑着迎向她喷火的目光，轻声问道：“董总，您迟到了一个半小时，算旷工吗？

”她当场炸了，指着我的鼻子骂：“你算什么东西，人事部都不敢管我！”我点点头，

看向闻声赶来、脸色铁青的人事经理。“家人们都听到了，”我在心里默念，

“这场直播审判，现在开始。”正文：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，

上面显示着凌晨两点半。我，陈默，又一次失眠了。

脑袋里翻来覆去都是白天在公司受的窝囊气。我们这个部门女领导董娟，

是个彻头彻尾的双标怪。对上司谄媚得像只哈巴狗，对下属则苛刻得像容嬷嬷转世。

叹了口气，我摸过枕边的私人手机，百无聊赖地打开了直播软件。这是我的一个小秘密，

偶尔会直播聊聊天，排解压力，粉丝不多，但都是些能聊得来的夜猫子。“家人们，

深夜失眠局。今天我们来吐槽一下那些年遇到的奇葩领导，给大家助助眠。”我压低声音，

对着镜头说道。直播间陆陆续续进来了几十个人。【主播又为那个老妖婆失眠了？

】【说说呗，今天董嬷嬷又怎么折磨你了？】【前排瓜子矿泉水已备好！】看着滚动的弹幕，

我苦笑一下，正要开口。突然，放在床头柜上的另一部手机——我的工作手机，

尖锐地响了起来。这**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，像一道催命符。

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活跃起来。【**！这个点？】【绝对是董嬷嬷！赌一包辣条！】【接！

主播接！开免提！让我们听听她又作什么妖！】我的心猛地一沉，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。

拿过工作手机，屏幕上“董娟”两个大字，像淬了毒一样扎眼。深吸一口气，我接通电话，

按下了免提键。既然要作死，那就让家人们一起见证。“陈默！

”董娟那标志性的、带着刻薄和不容置疑的声音立刻冲了出来，连珠炮似的，

甚至没给我说“喂”的机会，“你现在，立刻，马上给我到公司来！

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：“董总？现在……凌晨三点啊。是有什么急事吗？

”“急事？当然是急事！上个月那份提交给总部的报表有问题！必须立刻修改！总部明天，

不，今天上午就要！”她的声音又尖又利，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，半小时内，

我必须看到你坐在你的工位上！听到没有？”“董总，那份报表我们核对过很多遍了，

应该……”“应该？什么叫应该？！我说有问题就是有问题！”她粗暴地打断我，“陈默，

你别忘了，你一个月拿着三千五的工资，公司养着你不是让你吃干饭的！

关键时刻就得顶上去！二十四小时待命是你的本分！”她那句“三千五的工资”像根针，

狠狠扎在我心上。是啊，三千五，在这个城市也就刚够活，却要卖给她二十四小时。“好，

我知道了，我马上过去。”我咬着后槽牙，挤出了这句话。“快点！磨磨蹭蹭的，

耽误了事你负得起责任吗？”啪嗒一声，电话被挂断了，只剩下冰冷的忙音。

直播间已经彻底炸锅了。【？？？三千五卖身啊？】【凌晨三点改报表？骗鬼呢！

】【这老女人绝对是在故意整主播！】【主播别去！太欺负人了！

】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愤怒弹幕，胸腔里那股憋闷许久的火气，反而奇异地沉淀下来，

变成了一种冰冷的决心。我拿起私人手机，对着镜头，声音异常平静：“家人们，

你们都听到了。董总召唤，我不敢不去。不过……”我顿了顿，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，

“今晚的直播，我们不关了。我带大家一起去公司，看看董总所谓的‘紧急报表’，

到底有多紧急。”我把私人手机调整好角度，放进衬衫胸前的口袋，

镜头刚好能透过口袋边缘拍摄到前方的景象。工作手机塞进裤兜。然后，我套上外套，

走出了出租屋。凌晨的街道空旷寂寥，只有昏黄的路灯和我孤单的影子。骑上共享单车，

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。直播间的弹幕还在滚动，家人们义愤填膺，给我出着各种主意。

我心里清楚，董娟为什么针对我。就因为上周部门聚餐，

她暗示我要给她敬酒赔罪（天知道我有什么罪），我借口胃不舒服没喝，让她当众下了面子。

从那天起，她的刁难就变本加厉。到了公司大楼，值班的保安打着哈欠给我开门。“小陈？

这……又加班？”他脸上带着同情。“嗯，董总急召。”我扯出一个无奈的笑。刷卡，

进电梯，空无一人的电梯厢里只有我的呼吸声和手机里轻微的弹幕滚动声。

走到我们部门的办公区，一片漆黑。我摸黑走到自己的工位，打开了台灯。

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，更显得周围黑暗深邃。“家人们，我到公司了。

”我对着胸口的手机低声说。【女领导呢？】【不是说她半小时到吗？

】【办公室里鬼影子都没一个！】我坐下，打开电脑。然后点开微信，

给董娟发消息：“董总，我已到公司，请问报表具体哪里需要修改？”消息像石沉大海，

毫无回应。等了十分钟，我直接拨通了她的电话。响了七八声，电话才被接起，

那边传来董娟带着浓重睡意和不耐烦的声音：“干嘛？！大半夜的！”我心里冷笑，

对着手机说道：“董总，我已经在公司了。

您说的紧急报表……”“哦……报表啊……”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，声音慵懒，

“你……你先等着，把我电脑里上季度的销售数据重新核对一遍，生成个初步分析报告。

具体的……等我到了再说。我这就起来。”说完，根本不给我回话的机会，电话再次被挂断。

直播间的家人们听得清清楚楚。【她明明在睡觉！还在床上！】【实锤了！就是故意折腾人！

】【气得我睡不着了！主播这你能忍？】我看着弹幕，眼神冰冷。“家人们，稍安勿躁。

既然来了，活，我会干。但账，我们也得算。”我打开董娟共享的电脑文件夹，

找到她说的上季度销售数据。仔细核对一遍，又快速生成了一份简单的分析报告。整个过程，

不到一小时。而那份所谓的“有问题的报表”，我反复检查了三遍，确认没有任何疏漏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凌晨四点。凌晨五点。窗外天色开始蒙蒙亮。

董娟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。我趴在工位上小睡了一会儿。六点多，

被保洁阿姨打扫的声音吵醒。“哎呦，小陈，你……你这是一夜没回啊？

”阿姨惊讶地看着我。我揉着惺忪的睡眼，“嗯，董总安排加班。”阿姨摇摇头，

叹了口气：“造孽哦……那个董扒皮……”七点多，开始有加班的同事来了。今天是周五，

虽然不像平时那么多人，但项目紧，还是有不少同事来赶工。同事小李看到我，

吓了一跳：“默姐？你……你啥时候来的？脸色这么差？”“凌晨三点。”我平静地回答。

“三点？董总叫你来的？她人呢？”“她说她马上到。”小李一脸不可思议，

压低声音：“她昨天下午不是还在群里说，今天上午她儿子学校有家长会，她要晚点来，

让大家有事下午再找她吗？”我心头一动，点开部门微信群。果然，昨天下午三点左右，

董娟发了一条消息：「明天上午我儿子学校有重要家长会，

大家上午有事尽量自行处理或下午找我。」直播间的观众通过我的描述，也瞬间明白了。

【草！故意耍人玩呢！】【自己要去开家长会，凌晨三点把员工叫来加班？

】【这已经不是双标了，这是恶毒！】我对着口袋里的手机轻声说：“家人们，都看到了吧。

我们的董总，就是这么体恤员工。”我把直播手机悄悄从口袋拿出，

立在办公桌的文件架后面，调整好角度，确保能清晰拍到我的工位入口以及走廊方向。

接下来，就是等待。八点半，公司正式上班时间已到。董娟没来。九点，还没来。

办公区的同事越来越多，大家看到我在这里，都投来好奇和同情的目光，窃窃私语。显然，

我凌晨被叫来加班而董娟至今未现身的消息，已经传开了。九点二十五分，

电梯方向终于传来了我“期待”已久的高跟鞋声。“哒，哒，哒……”不紧不慢，

透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。董娟终于出现了。她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套装，拎着名牌包，

手里还端着一杯刚从楼下咖啡店买来的拿铁，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，容光焕发，

哪有半点凌晨被紧急事务吵醒的疲惫？她径直朝我的工位走来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，

像战鼓一样敲在每个人心上，也敲在直播间数千观众的心上。

我迅速确认了一下直播手机的位置，确保万无一失。她站定在我面前，居高临下，

用审视的目光扫了我一眼，然后，

说出了那句让我终生难忘、也让直播间彻底爆炸的话：“小陈啊，”她抿了一口咖啡，

慢条斯理地开口，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，“昨天晚上打你电话，为什么响了三声才接？

”我：“？？？”直播弹幕：【？？？？？？？】整个办公区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
所有同事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，难以置信地看向这边。董娟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，

或者说，她根本不在乎。她继续用那种训诫的语气说道：“你知不知道，

你一个月三千五的工资，在这个城市，已经很不少了！公司养着你，你就应该心存感激，

二十四小时待命！电话响一声就得接，明白吗？这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！

”我看着她那张颐指气使的脸，听着这番极度**的言论，心脏因为愤怒而剧烈跳动，

但表面上，我却露出了一个近乎乖顺的笑容，点了点头：“知道呢，董总。”说完，

我微微侧过身，假装整理桌面，实则对着文件架后的直播手机，

无声地做了个口型：“家人们，都听到了吗？这就是我的女领导，董娟。

”直播间的弹幕已经不能用爆炸来形容了，那是海啸，是火山喷发！【我他妈直接裂开！

】【三千五？二十四小时待命？响一声就接？她怎么不去抢？】【录屏！全网发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