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时序抬头，看到凌疏雨不知何时跑到空地上，蹙着眉来回张望。

他心里一紧，连忙往昏暗的树荫下挪了挪，对着屏幕怔了好一会儿，才喉咙发紧地接了起来。

凌疏雨气息有些急促：“时序，我现在才看到你的信息，你提前回来？现在在哪儿，来清吧找我了吗？”

女人的声音混着电流砸到周时序耳膜里，鼻尖霎时发酸发涩。

他想问她很多很多，可最后说出口的却是：“临时改了主意，我先回了家......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闻言，凌疏雨眉眼间的着急才散去，低缓道：“现在就回去......”

话音未落，一个看起来十分清爽的大男孩突然出现，一把抱住凌疏雨的纤纤细腰，埋在她怀里。

周时序亲眼看着凌疏雨第一时间捂住手机话筒，而后眼中染上笑意，抬手揉了揉男生的碎发。

然后硬生生改了答案：“现在在忙公事，等我。”

女人眼眉间的冰雪融化落到周时序眼中。

顿时，天旋地转，如坠冰窖。

2

男生叫顾予知，是凌疏雨手下还没毕业的实习生男大。

起初，凌疏雨在周时序面前提起他，是男生很认真却很笨、经常给病人配错药的反感。

后来，凌疏雨赶到国外给周时序过生日，当晚却和顾予知探究了一晚的病情案例。

直至通话结束，凌疏雨含笑在周时序面前赞扬男生好学进步，性格也干净清爽有趣。

周时序瞧着燃尽的蜡烛，轻声问能不能别说了。

凌疏雨当场敛了笑容，静了一瞬，淡淡说好。

再后来，周时序不经意间问起，凌疏雨则说和顾予知没有了联系。

可很明显，她骗了他。

夜里飘着小雪，周时序回到家，衣服湿哒哒黏着。

他输入了熟记于心的密码，是他和凌疏雨在一起的日子。

凌疏雨并没有更改，门应声而开。

房内热烘烘开着地暖，周时序看向了客厅中央的玻璃柜。

一瞬不瞬盯了很久，心脏紧缩成一团，忽然重重闭上眼，喉中仿佛被异物死死堵塞住。

玻璃柜内有暖黄的灯光，照射在厚厚一叠往返机票上。

每一张都编了序号，共有九百八十八张。

凌疏雨曾骄傲地拍了照片记录，说这是她爱他的证明。

小说《人散冬也至》 第2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