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月后，我刚下课远远地就看到顾砚礼蹲在公寓门口的花坛边。

顾砚礼看到我，立马将我抱在怀里，声音委屈：“唐心柔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！”

“十年！我们十年的感情，你说不要就不要了？我只是出个差，你就一走了之，你把我当什么了？！”

“我顾砚礼就那么不值得你留恋吗？你说丢就丢，问过我的意见吗？说离婚就离婚，说不要就不要，心柔，我不要，我不能离开你。”

“我找你找了好久好久，每天回去再也看不到你，我真的好想你，我们回家好不好？”

我挣脱他的怀抱，声音平静：“不好，顾砚礼，那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，离婚协议我也给你了，我们好聚好散。”

“我现在很好，离开你一个人的生活，挺好的，你走吧。”

顾砚礼愣了几秒，泪水滑落下来：“心柔，不要，你要是不喜欢那个家，我们重新买一个新的家。”

我沉默地看着他，没有回答。

顾砚礼扑通一声跪在地下，双手紧紧抱住我的双腿：“心柔，我错了，我真知道错了。”

“以前是我没有边界感，我已经把乔意欢开除了，我再也不见她了，我发誓！你回来好不好？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，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！”

“顾砚礼，太晚了，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。”

“不晚，宝宝，你忘了我们大学的时候，一起在图书馆占座，一起吃一碗麻辣烫了吗？”

“你忘了我们刚创业的时候，住在那个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，你说有我陪着就不苦了吗？”

“心柔，你不能这么对我……你不能……”

这些话，如果一点说，我或许会感动得痛哭流涕。

可现在，在我心里，它们已经激不起任何涟漪。

我爱他的时候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蜜糖。我不爱他了，他说再多，也只是噪音。

“顾砚礼，我们已经结束了，我没有忘记陪你吃苦的日子，但是我不能忘记自己被你亲手喂下的苦药。”

“你还记得你陪乔意欢遛狗遇到歹徒的事情吗？其实那一天，我就在人群里，我穿着睡衣跌跌撞撞地奔向你，却看到你和我最好的闺蜜相拥在一起。”

“我透过人群看向你的眼神，那个眼神我很熟悉，热恋的时候，我为你学做饭烫伤了手指、上课时摔伤了腿、冬天我的手生冻疮……”

“我见过很多次，那是你爱人的具象化，眼睛早就泄露了你的情感，那一秒，我就知道，我和你找的所有借口，都没有用了。”

“不是的，心柔，我承认我对她有过心疼，但我只是觉得她是你闺蜜，遇到困难，能帮一把是一把，我爱的一直是你，始终是你！”

“我只是想沉迷于你对我的在乎，但有时候你总是约束我，我就是想通过她，让你磨一磨性子，识大体一点，但我真的爱你，从来没想过和你分开。”

“可是，顾砚礼，你一开始追我的时候，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呀，如果有改变，那大概是我曾经越来越爱你，希望能永远陪在你身边。”

“有一天，我在书上看到一句话：喜欢是斤斤计较，爱是无限制的包容。”

“于是我包容你和意欢单独买狗，包容你的忙碌，包容你想留在外面打拼，可是后来我发现，我的包容，都成了笑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