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弟弟的墓碑前，手里攥着他撕碎的遗书。上面只有三个字：【救救我。

】所有人都说他是因为抑郁症自杀，只有我知道，

他是被那个所谓的“金牌班主任”李默逼死的。李默有一种特殊的能力，

他能对学生施加“噤声之咒”，让他们无法说出任何关于他的负面言论。我曾十次举报，

换来的却是十次“查无实据”。既然法律无法审判他，那就由我来。我剪掉长发，换上男装，

用我双胞胎弟弟的身份，重新踏入了他生前所在的那个地狱——高三七班。开学典礼上，

李默作为优秀教师代表上台发言。我看着他身上环绕的黑色咒文，冷冷一笑，悄然划破指尖，

在掌心画下了一个血色的反噬符。李默，你的报应，来了。1弟弟顾盼的葬礼上，

没有一个人哭。他的同学，那些穿着蓝白校服的孩子们，麻木地站着，

像一群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。班主任李默站在最前面，一脸悲痛。“顾盼这孩子，

就是心理太脆弱了。”“高考压力大，一时想不开，可惜了。”他甚至挤出两滴眼泪，

滴落在学校刚刚颁发给他的“年度模范教师”奖状复印件上。我死死盯着他。

我和顾盼是双胞胎，我们之间有微弱的心灵感应。他跳下去的前一秒，

我正在千里之外的大学上课。一阵尖锐的、几乎要撕裂我灵魂的剧痛猛地传来，

我听见他在我脑子里绝望地尖叫。不是因为抑郁，而是一种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，

连求救都喊不出来的窒息。我冲到学校，要求调查。我给教育局打了十次电话，

发了二十封邮件。每一次，得到的回复都是一样的。“顾念同学，我们调查过了，

七班所有学生都说李默老师是他们见过最好的老师。”“查无实据。”他们对李默赞不绝口，

仿佛他是普度众生的神佛。我抓住一个我认识的、弟弟生前提起过的朋友，张伟。“张伟，

你告诉我，李默到底对我弟做了什么？”他眼神躲闪，嘴唇哆嗦着，想说什么。可他一开口，

就变成了。“***……他很好，对我们……都很好。”他的脸上，是极致的痛苦和恐惧，

说出来的话，却是完美的赞美。我明白了。他们不是不想说，是不能说。葬礼结束，

我回到顾盼空无一人的房间。我跪在地上，一件件整理他的遗物。书桌的最底层，

压着一个上了锁的铁盒。我用锤子砸开。里面，是一本发黄的线装古籍，

和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记。我颤抖着手，翻开日记。【3月5日，晴。李默今天表扬我了，

我很高兴。】【3月15日，阴。月考成绩下降了三名，李默把我叫到办公室，

他身上有一种很黑很冷的气息，他说我很让他失望。我感觉好难受，头要炸了。

】【4月1日，雨。我看到他对着张伟的后背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，

张伟那天数学只考了80分。从那以后，张伟看我的眼神就变了，他好像很怕我。

】【5月10日，晴。他开始频繁地‘惩罚’我，不是打骂，是一种更可怕的东西。

我没法告诉任何人，我说不出口。姐姐，我好难受，救救我。】【6月1日，雨。那个咒语，

叫‘噤声之咒’。我从家里带去的那本古书上看到了记载。原来他是个术士。

他榨取我们的精神力，让我们服从他，这样他的班级成绩才会永远第一。我逃不掉了。

】日记的最后一页，被泪水浸透，字迹模糊。【姐姐，活下去。】我合上日记，

全身的血液都冷了。原来，那本我以为是地摊货的古籍，是真的。我翻开那本《异术杂谈》，

在发霉的书页里，找到了关于“噤声之咒”的记载。施咒者以精神力为引，

在被施咒者身上刻下符文，剥夺其反抗意志与***。

咒术会随着被施咒者的精神衰弱而加深，直到将其彻底吞噬。顾盼，就是这样被吞噬的。

书页的最后，记载着一种禁术。反噬之法。以血为媒，以身为阵，引爆所有子咒，

将其威力百倍千倍地还给施咒者本人。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和顾盼一模一样的脸，

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成型。李默，既然人间法律审判不了你。那就让这禁术，

来做你的判官。2我剪掉了及腰的长发。镜子里的女孩消失了，

取而代downloads的是一个眼神阴郁的少年。我和顾盼长得一模一样，

唯一的区别是，我的右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。我用遮瑕膏仔细盖住。从今天起，

我就是顾盼。一个死而复生的“复读生”。伪造身份信息比我想象的要容易。

我爸妈早年离异，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，对我们的关心仅限于每个月打一笔钱。

我告诉他们我要出国做交换生，一年不回来。他们只是象征性地叮嘱了几句，就把电话挂了。

也好。没有牵挂，才能一往无前。我拿着伪造的户口本和转学证明，

找到了顾盼生前就读的这所封闭式重点高中——青藤中学。校长看着我的脸，

露出了惋is惊讶的神情。“你……是顾盼的哥哥？”“我是顾盼。”我压低声音，

模仿着弟弟的语调，“我没死，之前跳楼的是我一个远房亲戚，跟我长得很像，他有抑郁症。

”这个借口拙劣无比，但配上我那张和顾盼分毫不差的脸，却有种诡异的说服力。

校长推了推眼镜，眼神复杂。一个已经“死”了的学生突然回来，对学校声誉不是好事。

但一个自己考上市重点的优等生，还是个孤儿，执意要回来复读，学校也不能强行拒绝。

尤其是在我“不经意”地提到，我已经向教育局备案了我的“复活”之后。

他最终还是签了字。“既然你坚持，就还回七班吧，李默老师带学生，我们放心。

”我心底冷笑。放心？你们很快就再也放不下心了。重新踏入高三七班的教室，
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死气。五十多个学生，鸦雀无声地埋头刷题，

连翻书的声音都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我的出现，像一颗石子投进死水。所有人都抬起头，

惊恐地看着我。他们的眼神，不是见到“死而复生”的同学的震惊，

而是一种看到了鬼魂的恐惧。我看到了张伟，他瘦得脱了形，眼窝深陷。他看到我，

手里的笔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，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然后，门开了。

李默走了进来。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，戴着金丝眼镜，斯文儒雅。“都看什么？上自习。

”他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所有学生瞬间低下头，

教室里再次恢复了死寂。他看向我，脸上露出“恰到好处”的惊喜和关切。“顾盼？

你回来了！太好了，身体都好了吗？”他走过来，亲热地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
在他手掌接触到我肩膀的一瞬间，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我的皮肤钻了进来，直冲天灵盖。

我浑身一僵，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：服从他，赞美他，他是对的。这就是“噤声之咒”。

比我想象的更直接，更霸道。我死死咬住舌尖，剧痛让我保持清醒。我抬起头，

对他露出一个顺从的微笑。“***，我回来了。我还是想跟着您，考个好大学。

”李默满意地笑了。“好孩子，有志气。你的座位还给你留着。

”他指了指最后一排那个空荡荡的座位，那是顾盼的位置。我走过去，坐下。桌角上，

还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，旁边是两个字母：GN。顾念。是弟弟刻下的，我的名字。

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，我猛地低下头，不让任何人看见。李默，我不仅要你的命。

我还要你身败名裂，永世不得超生。3开学典礼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。

李默作为唯一的优秀教师代表，要上台发言。这是个绝佳的机会，观察他施咒的范围和强度。

我坐在七班的方阵里，周围的同学依旧像一群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，坐得笔直，面无表情。

礼堂里嘈杂无比，只有我们这片区域，安静得像一片坟场。

我悄悄运转起古籍上记载的“望气术”。这是一种最低阶的法术，

只能让我勉强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气场和咒文。一瞬间，眼前的世界变了。每个人身上，

都或多或少地缠绕着黑色的气息。而我们七班所有人的身上，

都被一道道凝如实质的黑色锁链捆绑着，锁链的另一端，汇集在同一个源头。

***台上那个正在慷慨陈词的男人——李默。他身上环绕着浓郁的黑色咒文，

那些咒文像毒蛇一样，贪婪地吸食着从我们身上飘过去的、代表着精神力的白色光点。

每吸食一口，他身上的光环就更亮一分，台下的掌声就更热烈一分。

他就像一个盘踞在蛛网中心的毒蜘蛛，而我们，就是被困在网上的猎物。“……作为老师，

我们最大的心愿，就是看到每一个孩子都能成才！”李默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，

充满了正义和**。我却看到，随着他这句话，张伟身上的黑色锁链猛地收紧了一下。

张伟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，脸色更白了。我明白了。李默的每一句话，

都是在加固他的咒术。他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，构建了一个名为“为你好”的牢笼，

将所有学生死死困住。而那些掌声和荣誉，就是滋养他邪术的养料。

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。愤怒，憎恨，还有一丝……兴奋。猎人已经看到了猎物。

我低下头，右手在校服口袋里，悄悄握住了那把用来削铅笔的小刀。我需要血。

反噬之法的媒介。我看着台上那个道貌岸岸的魔鬼，他正享受着万众瞩目。他不知道，

审判的钟声已经敲响。我悄然划破指尖。一滴血珠渗了出来。我用带着血的指尖，在掌心，

一笔一划地画下了一个古老而复杂的符文。血色的反噬符。它像一个活物，

在我的掌心微微发烫。这是第一步。我需要更多的媒介，更多的布置。我要让这个法阵，

覆盖整个七班。我要让所有被压迫的灵魂，同时引爆。典礼结束，李默走下***台，

被一群老师和领导围住，众星捧月。他路过我们班方阵时，脚步顿了一下。他的目光，

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。那目光穿透人群，带着一丝审视和疑惑。我立刻低下头，

做出和其他人一样麻木顺从的表情。他身上的黑色咒文微微波动了一下，似乎在探查我。

我掌心的血符瞬间变得冰冷，替我隔绝了那股探查的意念。李默皱了皱眉，

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，跟着人群走了。我松了口气，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。他起疑了。

我必须加快速度。4回到教室，立刻就是一场突击测验。数学。这是李默亲自教的科目，

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。去年，七班的平均分超过第二名整整二十分。

所有人都说他是数学天才，是能点石成金的活神仙。试卷发下来，

我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函数和几何，一阵恍惚。我已经大学毕业两年，

高中的知识忘得差不多了。但我不能考得太差。根据弟弟的日记，每一次考试后，

李默都会对成绩下降的学生进行“惩罚”。那所谓的惩罚，就是加重“噤声之咒”，

让学生陷入更深的痛苦和自我否定，从而榨取更多的精神力。我必须考好。至少，

不能成为被他盯上的那一个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回忆那些尘封已久的公式和定理。

考试时间两个小时。我答得异常艰难。周围的同学却奋笔疾书，

安静的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。他们不是在考试，

更像是在完成一项必须按时完成的指令。我抬头看了一眼讲台。李默坐在那里，

手里拿着一本《瓦尔登湖》，姿态悠闲。但在我的“望气术”视野里，

他身上的黑色咒文正像触手一样，无声地蔓延到教室的每一个角落。

它们缠绕在每个学生的脖颈上，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一个男生因为一道题卡住，

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缠绕在他脖子上的咒文立刻收紧。男生猛地一僵，脸憋得通红，

额头上渗出冷汗，呼吸都变得困难。他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，

只能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盯着那道题，直到那咒文缓缓松开。我看得遍体生寒。

这就是他的控制。绝对的、不容反抗的控制。考试结束的**响起。李默站起身。

“都把卷子交上来，晚自习之前，我要看到成绩。”他抱着一摞卷子走出教室，步伐轻快。

他一走，教室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才稍稍减轻。但没有人说话，没有人交谈。

几个学生趴在桌子上，肩膀微微耸动，似乎在无声地哭泣。张伟坐在我的前排，

他把头埋在臂弯里，身体抖得像筛糠。我犹豫了一下，伸出手指，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。

他像被电击了一样，猛地弹起来，惊恐地看着我。“你……”他的嘴唇开合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
我看到他脖子上的黑色咒文正在疯狂闪烁，锁住了他的喉咙。我用口型对他说。“别怕。

”他的眼神从恐惧，慢慢变成了一丝迷茫，还有一丝……祈求。就像弟弟遗书上那三个字。

救救我。我朝他安抚性地点了点头，然后收回了手。我的掌心，

那枚血符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绝望，变得更加滚烫。它在渴望。渴望着复仇的盛宴。5晚自习。

李默拿着一批改好的数学卷子，走进教室。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，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。

“这次测验，大家考得都很好，平均分142，值得表扬。”他话音一落，

教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、机械的掌声。“但是，”他话锋一转，笑容冷了下来，

“总有那么几个人，拖了班级的后腿。”他拿起一张卷子。“张伟。”张伟的身体猛地一颤，

像被判了死刑的囚犯。“95分。张伟，你自己说，你应该考多少分？”李默的声音很平静。

张伟站起来，低着头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“我……应该……考130以上。

”“那你为什么只考了95？”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张伟说不出话来。

“是因为你最近思想不集中，是因为你觉得我对你太好了，让你放松了警惕，是不是？

”李默一步步走下讲台，来到张伟面前。我看到他伸出手，在张伟的后颈上轻轻抚摸了一下。

一个黑色的符文，在他指尖一闪而逝，烙印在了张伟的皮肤上。张伟浑身剧烈地一抖，

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差点瘫倒在地。

“老师……我错了……我错了……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痛苦，可他的脸上，

却硬生生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“知道错了就好。”李默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脸，

“下次考试，我要看到你的130分，知道吗？”“知道了……”“大声点。”“知道了！

”张伟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。李默这才满意地回到讲台。我坐在后面，指甲深深掐进肉里。

这就是所谓的“惩罚”。用精神烙印，加重咒术的控制，摧毁一个人的意志。

顾盼的日记里写过，他就是这样，一次次被李默“惩罚”，直到精神彻底崩溃。

我死死盯着李默，几乎要将他烧穿。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，目光扫了过来。

“还有一个人，让我很‘惊喜’。”他拿起了我的卷子。“顾盼。”我站了起来。

“148分。”李默扬了扬手里的卷子，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，“全班最高分。顾盼，

休学一年，回来还能考这么好，不简单啊。”全班同学都朝我看来，眼神里是麻木和空洞。

“老师教得好。”我低着头，语气恭顺。“是吗？”李默踱步到我面前，他离我很近，

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杂着高级香水和腐朽气味的混合体。“我倒觉得，

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。”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“以前的顾盼，虽然聪明，但总有点怯懦。

”他伸出手，想像对张伟那样，抚上我的脖子，“现在的你，眼神里……多了点东西。

”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。我猛地一缩脖子，

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害怕又局促的表情。“老师，我……我只是想好好学习，

不想再让您失望了。”我的反应似乎取悦了他。他轻笑一声，收回了手。“很好。

有上进心是好事。”他转身回到讲台。“不过，这次你虽然考了第一，但有一道选择题，

还是错了。”他拿起粉笔，在黑板上写下那道题。“这道题，我讲过八遍，还是有人错。

顾盼，你上来，给大家讲讲，你为什么会选C？”我僵在原地。我根本不记得这道题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