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鬼楼寻画惊魂夜晚自习的**像刚出锅的油条泡在豆浆里，软趴趴地没个正经调，

拖拖拉拉响了三分多钟才不情愿地停下。

我攥着手里卷边卷得能当波浪板的《高等数学》习题册，站在三号教学楼的阴影里，

后颈的汗毛不是竖起来的，

是被深秋的晚风折腾得打了个螺旋卷儿——毕竟谁大晚上放着宿舍的被窝不钻，

来这号称"校园灵异TOP1"的鬼楼找速写本，不得有点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反应？"林晚！

你要是被鬼抓走了，我明天就把你藏在床底铁盒里的薯片分了！原味归我，

番茄味给宿管阿姨拉关系！"室友张萌萌一手举着手机电筒，光线抖得像帕金森发作，

一手死死拽着我的卫衣帽子，把我后脑勺的头发都薅得生疼，声音抖得像在打快板还漏风，

"上周那计算机系的学长迷路，第二天抱着保安大爷的大腿哭，说里面有'会说话的黑板'，

结果是风刮着黑板擦在上面蹭出'吱呀'声，尊嘟假嘟啊！

我妈说撞鬼要喊'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'，你记得喊啊！"我咽了口唾沫，

抬头瞅这栋爬满爬山虎的旧楼——墙面斑驳得像我奶奶用了二十年的老花镜，

掉皮的地方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墙，活像结痂的伤口。窗户里黑黢黢的，

倒不像传说中渗人的鬼眼睛，更像食堂没擦干净的锅底，还透着点隔壁飘来的卤肉香。

要不是速写本里夹着我画了三天的顾言学长肖像（画得比本人帅三倍，睫毛都多画了两根），

我死也不会在日落后踏进这被称为"校园灵异打卡地"的三号教学楼，

毕竟我连看《甄嬛传》都怕华妃娘娘突然瞪眼睛。"没事，十分钟搞定，出来请你喝奶茶，

加珍珠加椰果加双份奶盖！"我拍掉她的手，刚迈出一步就被自己打了死结的鞋带绊倒，

以一个标准的"狗啃泥"姿势扑在地上，习题册飞出去三米远，

正好盖在一只路过的流浪猫头上。那猫"喵"地一声炸毛，蹿得比火箭还快。

手电筒"啪嗒"掉在地上，光束直***一扇虚掩的教室门，照见里面挂着的拖把——别说，

那拖把杆裹着白塑料袋，下面耷拉着几根布条，在风里晃啊晃，还真有点像站着的人影，

就是瘦了点，像营养不良的鬼。推开铁门时，"吱呀"一声响得能惊飞树上最后几只麻雀，

我吓得一蹦三尺高，后脑勺正好撞在门框上，眼前金星乱冒，差点以为自己要原地飞升。

走廊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，混杂着隔壁食堂飘来的卤肉味，

诡异中带着点让人饿肚子的烟火气。我越走越怕，脚底板都在冒冷汗，

忍不住小声唱起来："传统的五子棋就是把五个子连成一条线~黑棋白棋落棋盘，

谁先连成谁就赢~"歌声在走廊里回荡，还带着点颤音，

不知道是壮胆还是给"鬼"开演唱会。手电筒的光束晃来晃去，映出一幅幅未完成的素描，

画里的人脸在光影下歪歪扭扭，像被我家猫踩过的橡皮泥，有的眼睛画歪了，

有的鼻子长在额头上，越看越像抽象派惊悚画。"画室在最里面左转，别回头，别说话，

别捡地上的东西......"我默念着网上看来的"闯鬼楼三不原则"，

刚念到第三个"别"，就被脚下一个滑溜溜的塑料袋滑了个趔趄，手里的习题册再次飞出去，

精准扣在一幅画框上，发出"哐当"一声，吓得我心脏骤停半秒。

2草莓创可贴的诡笑我赶紧爬起来捡习题册，顺便扶正画框，

发现画框里是幅肖像画——画里的女生穿着白色连衣裙，脸色苍白得像A4纸，

眼睛...眼睛居然被人贴了两片创可贴！还是草莓图案的，透着点诡异的可爱。

我正想笑这是谁的恶作剧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"哒哒"的脚步声，轻得像有人在踮脚跳芭蕾，

又像小老鼠在偷东西。"萌萌？是你吗？你要是想吓我，我就把你偷偷藏辣条在枕头下，

半夜吧唧嘴的事告诉宿管阿姨！"我猛地回头，手电筒照过去，只见空荡荡的走廊里，

一个红色的垃圾桶被风吹得滚了过来，撞在墙上发出"哐当"一声，

像在给我刚才的"演唱会"鼓掌。我拍着胸口大口喘气，吐槽道："真是栓Q，

这垃圾桶比鬼还会卡点！你是不是想出道啊，节奏感这么好！"我拍着胸口喘粗气，

刚转回头，就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。她背对着我，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间，

一动不动地盯着墙壁，姿势标准得像蜡像馆里的展品，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。我心里一咯噔，

随即又松了口气——这头发长度都快到脚踝了，比张萌萌花五十块钱接的假发还假，

发尾都打结了，肯定是哪个社团在拍短视频，经费还不太够的样子。"同学，

你们拍恐怖片呢？借个光呗，我找速写本，就一本画了帅哥的小本子，找到马上走，

绝不耽误你们拍戏！"我晃了晃手电筒，那女生没回头，反而缓缓抬起手，

食指指向墙壁上的画——就是那幅贴草莓创可贴的肖像画。我凑过去一看，好家伙，
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草莓创可贴被换成了两片巧克力饼干，还是夹心的那种，

饼干屑都掉在画框上了。"你这道具挺别致啊，饼干过期没？我瞅着像上周超市打折那款。

"我伸手想去揭饼干，想看看下面是不是真画了眼睛，那女生突然猛地转过身。我定睛一看，

差点笑出声——她脸上涂着厚厚的***，像刚从面粉缸里爬出来，眼睛周围画着黑色的圆圈，

比熊猫还圆，嘴角还沾着点巧克力酱，活像刚偷吃完生日蛋糕的小屁孩，还是没擦嘴的那种。

"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吗？"她捏着嗓子说话，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，还故意拖长了尾音，

可配上那沾着巧克力酱的嘴角和圆滚滚的黑眼圈，怎么看怎么滑稽。我强忍着笑，

一本正经地说："看到了，巧克力饼干味的，挺时髦！不过姐妹，你这巧克力酱沾嘴角，

是刚偷吃了'鬼节**'黑森林蛋糕吗？要不要给你张纸巾擦擦？"那女生明显愣了一下，

眼睛瞪得更大了，大概没料到我不按剧本走，没尖叫也没逃跑，反而关心她的巧克力酱。

她愣了三秒，突然"哇"地一声哭了出来，声音洪亮得能震碎玻璃："导演！这人不配合！

我的戏没法演了！她还揭穿我的巧克力酱！"话音刚落，

从旁边教室冲出来个举着摄像机的男生，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，脸上还沾着点粉底，

衬衫扣子都扣错了一颗："同学你别捣乱啊！我们社团拍微电影《旧楼惊魂》呢！

经费都快烧完了，买饼干的钱还是凑的，你这是要让我们芭比Q啊！"我这才恍然大悟，

合着真是场乌龙，还是个经费紧张的乌龙剧组。我赶紧摆手道歉："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，

我真不知道你们在拍戏，我就来找本速写本，画了我男神的，丢了我得哭三天三夜。

"那导演一听"男神"，眼睛亮了："找东西？正好！我们缺个路人甲，

就演个被女鬼追的学生，你帮个忙呗，拍完送你桶超大包薯片，番茄味原味双拼的！

"我刚想拒绝，说我怕演不好会笑场，张萌萌突然从走廊那头冲过来，像颗发射出去的炮弹，

一把抱住我："林晚！你没死啊！我都想好怎么分你薯片了，还查了'撞鬼自救指南'，

说要泼糯米水，我刚去食堂借糯米呢！"她看到那两个拍戏的，顿时眼睛放光，

松开我就扑过去抓住导演的胳膊："哇！拍戏？我能当女主角吗？我会哭会笑会装鬼，

我还会学猫叫学狗叫，演技比某些流量明星还泰裤辣！"3乌龙剧组现形记就这样，

我和张萌萌稀里糊涂地加入了这场微电影拍摄。那穿白裙子的女生叫李雪，是话剧社的干事，

刚才那出"鬼哭"是她的拿手好戏，据说在迎新晚会上表演过，

当时把前排的学弟吓哭了三个，就是巧克力酱没擦干净露了馅。导演叫王浩，

自称是编导系大二的，为了拍这部《旧楼惊魂》，

把社团经费都花在买巧克力饼干和假发上了——至少他是这么说的，

就是他那台摄像机看起来像二手市场淘来的，拍的时候还会发出"滋滋"的电流声。

我们正拍着"主角被鬼追"的戏码，

我被迫穿上张萌萌的粉色卫衣（她说这样显得更有反差感，像"**穿粉裙"的效果），

在走廊里狂奔，脚下的帆布鞋都快飞出去了。李雪披着那顶打结的假发在后面追，

嘴里还喊着"还我巧克力饼干"——没办法，原台词"还我眼睛"她忘得差不多了，

只能临时改成和道具相关的词。跑着跑着，我光顾着看镜头，没注意前方，

突然撞到一个坚硬的东西，鼻子差点撞扁，抬头一看，是个男生抱着一摞画板，

被我撞得差点把画板扔出去，最上面那幅画掉在地上，正好盖住我的脸。"对不起对不起！

我不是故意的！我赔你画纸！"我赶紧道歉，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画，等看清男生的脸，

顿时心跳加速，脸颊发烫——是顾言学长！他是美术系的学霸，不仅画画好，

成绩还名列前茅，上次在画展上他的作品被放在C位，我站在画前看了足足十分钟。

他扶了扶眼镜，镜片反射着走廊的微光，无奈地看着我："林晚？你怎么在这里，

还穿成这样？粉色卫衣不太适合你。"我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，

把自己埋了。张萌萌从后面跑过来，凑到顾言身边，像个小喇叭："学长！我们在拍戏呢！

林晚是女主角！她演被女鬼追的勇敢学生！"顾言挑了挑眉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："女主角？

我看像偷穿了妹妹衣服的逃难者，这粉色卫衣和你气质属实不搭，有点违和感爆棚了属于是，

比我家猫穿衣服还别扭。"王浩导演一看顾言，眼睛亮得像灯泡，

扔下摄像机就冲过来："这位同学长得帅啊！来当男主角吧！

我们原来的男主角今天拉肚子没来，说是吃了食堂的凉面！"顾言刚想拒绝，

说他还要回去画作业，王浩就抱着他的腿不放，活像个赖在地上的小孩："学长求你了！

拍完我请你吃一周的食堂红烧肉！就是每天**供应的那种，我凌晨五点去排队！

这可是我们食堂的'顶流菜系'，错过悔一年，错过一年悔一辈子！"就这样，

顾言在"红烧肉诱惑"和王浩的死缠烂打下，被迫加入了剧组。他穿上王浩找来的黑色风衣，

虽然有点大，袖子都快遮住手了，但架不住人帅，往那一站就有男主角那味儿了，

连王浩都忍不住说："这颜值，不用化妆都比流量明星上镜！"我们拍的戏码也越来越离谱，

"乌龙爱情喜剧"——比如顾言扮演的男主角在画室里发现"女鬼"李雪其实是来偷颜料的，

两人因为一盒钛白颜料展开了激烈的"争夺大战"，

李雪还不小心把颜料蹭到了顾言的风衣上，气得王浩直拍大腿："这风衣是我借的啊！

赔不起啊！"4巧克力窃案反转拍着拍着，王浩突然说要补个"道具特写"，

就是拍那两片巧克力饼干，让我们都去走廊尽头的楼梯间等着，

他自己留在画室里摆弄摄像机和道具。可这一等就是十分钟，

期间我隐约听见画室里传来"窸窸窣窣"的翻东西声，还有塑料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。

顾言皱了皱眉，推了推眼镜："不对劲，我们进去看看，别是道具出问题了。

"我们刚走到画室门口，就看见王浩慌慌张张地往他那个黑色背包里塞东西，

动作快得像在做贼。

上散落着几个空的巧克力饼干包装盒——那是我下午放在画室抽屉里的**款黑巧夹心饼干，

我就吃了一块！更诡异的是，他脚边还放着一个不属于剧组的画板，

上面贴着美术系器材室的蓝色标签，画板边缘还有个小缺口，

我记得上周器材室就丢了一块这样的画板。"你在干什么？"顾言厉声问道，

声音比平时冷了好几度，吓得我都打了个哆嗦。王浩吓得手一抖，背包"啪嗒"掉在地上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