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我辗转反侧。
想起老家拆迁通知传来那阵。
平日任何小事都打电话问我的妈,顶着烈日辗转多个部门,办妥了所有过户手续。
唠叨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爸,签协议时,毫不犹豫地写下了弟弟的名字,齐光耀。
他们从头到尾,没想过告诉我。
当我无意中从弟媳口中得知时。
脸上是震惊、难过。
仿佛被至亲拿着尖刀捅入心口。
弟媳自知失言,不停跟我道歉。
弟弟把她拉进房间安抚。
当时,妈妈怎么说来着:
「齐向楠,你是嫁出去的女儿。按老规矩,家里的产业总归是要留给儿子的。」
「你弟马上有孩子了,以后要上学,我得帮他打算。」
我委屈地看向爸爸。
一个月前,他摔伤住院。
碰到弟弟面临升迁,忙得像陀螺。
弟媳怀孕了,妈妈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。
是***夜陪护,跑上跑下,缴了全部医药费。
可那一刻,爸爸抽了根闷烟,对我说:
「向楠,家里就你最有出息。你都有钱买房了,肯定有本事买第二套。」
我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家门的。
弟弟跑下来送我:
「姐,别难过。爸妈不许我跟你说,可能有他们的考量。」
「不过放心,有我在的地方,永远是你的家。」
钝刀子割肉最疼。
我体会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