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万般推辞。
脾气不错的弟弟赌了气。
「我给姐夫说一声,就放在保安室。」
他走了。
郭坤推开门时,手里提着一个红红的礼盒。
上面印的团圆二字,格外刺眼。
看见我红红的双眼。
他没多说什么,系好围裙,进了厨房,烧了我爱吃的三菜一汤。
我一共没扒拉几口。
心里堵得慌。
郭坤没有劝,把剩下的饭菜拿到锅里热着:
「饿了再吃也行。」
我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,感到彻骨的寒凉。
到底在难过什么呢?
对父母和弟弟的好,是我自愿的。
爸爸在工地受伤后,老寒腿经常复发,没法外出赚钱。
妈妈做了手术后,动不动就腰酸背痛,哭着说命真不好。
每当他们要住院,外出捡瓶子给弟弟凑学费时。
我都主动掏钱。
习惯了为家里付出,不求回报。
郭坤娶我时,婆家给了十八万八。
强势的妈妈软了语气,跟我商量,能不能先给我爸一次性补缴城乡居民养老保险。
曾经如山般的父亲,脊梁坍塌了一半。
满目羞愧地看着我。
我红着眼,跟郭坤商量。
嫁妆全留在娘家。
好在弟弟争气。
他学历不高,但毕业后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,娶了家境不错的弟媳。
爸妈把家里房子卖了,换了一套商品楼给弟弟。
我没去计较。
还添了五万块。
弟弟很感激。
揽去照顾爸妈的责任。
逢年过节给我送礼。
不贵,胜在有心。
可是,当三套房全给了弟弟的事实摆在眼前,我突然清醒了。
我意识到,不能再像以前一样,用一点小礼物来麻痹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