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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恢复意识,一盆冰水就兜头浇下,瞬间的寒意让我从混沌中炸醒。

“还敢装死!一袋米换**一条命,是你林家占了天大的便宜!”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。

下一秒,一只枯瘦的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,强迫我抬头。我这才看清,一个满脸褶子的婆子正恶狠狠地瞪着我,而我那名义上的爹,林老三,正抱着一袋看起来已经发霉的米,满脸谄媚地***手。

呵,穿越第一天,就撞上卖妹求生的戏码。

这套路,也太经典,太烂了。

我叫林粟,前世是国家农业科学院最年轻的研究员,专攻各种极端环境下的作物改良。没想到,一场实验室事故,让我穿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古代,成了同名同姓的农家女林粟。

原主的记忆告诉我,家里已经断粮三天。隔壁村的王屠夫死了老婆,想花一袋米,买我那只有八岁的妹妹林豆豆去做填房童养媳。

我爹林老三,这个窝囊了一辈子的男人,竟然答应了。原主拼死反抗,被他一巴掌扇在墙上,直接一命呜呼,这才换来了我的穿越。

“爹!不能卖妹妹!”我用尽全身力气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
林老三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,吼道:“不卖她,全家都得饿死!你个死丫头,还想挨揍是不是?”

那王婆子更是“呸”了一口,骂道:“小贱蹄子,**妹能给王屠夫做媳妇,是她的福气!你还想怎么样?一袋米!这可是能救命的米!”

我冷冷地看着她,也看着我那懦弱的爹。

饥饿是用户的第一痛点,活下去是市场的刚需。在这种情况下,道德和亲情都会被压缩到极致。林老三的选择,从生存逻辑上,居然是成立的。

但,这不代表我要接受。

重复的悲剧毫无意义,市场需要新的解决方案。

“放开我。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。

王婆子愣了一下,似乎没料到这个刚刚还奄奄一息的丫头片子,眼神会变得如此吓人。

我没再看她,目光直直地射向林老三,一字一句道:“爹,你现在把妹妹卖了,这袋米能吃几天?十天?半个月?吃完之后呢?你是不是还要卖我?再然后,是不是就轮到娘了?”

一连串的质问,像一把把尖刀,扎得林老三脸色发白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

我继续加码,声音冷得像冰:“卖儿卖女,断子绝孙。你死了,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。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林老三被我说得连连后退,一**跌坐在地上。

王婆子见势不妙,尖叫道:“你个死丫头***什么!林老三,你到底卖不卖?不卖我可找别人家了!”

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,而是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。

这是一个典型的“囚徒困境”。对林老三来说,短期最优解是卖女儿换米。但长期来看,这是死路一条。我必须给他提供一个新的,看起来更有希望的选择。

“三天。”我伸出三根手指,对着瘫软在地的林老三说道,“给我三天时间。我能找到吃的,不止一袋米,是能让我们全家活下去的吃的。”

“就你?”林老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地里连草根都刨干净了,你去***吃的?天上掉下来吗?”

“这个你不用管。”我站起身,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,目光扫过这间家徒四壁的茅草屋,“你只需要回答我,敢不敢赌这三天。”

我的眼神太过平静,平静得不像一个快要饿死的十五岁少女。那是一种洞悉一切,掌控全局的冷静。

林老三被我看得心里发毛。

旁边的王婆子等得不耐烦了,上前一步就要来抓我妹妹林豆豆。

“滚!”

我猛地回头,一声爆喝。前世在边疆勘探时,我曾跟着驻军学过几招,身上那股子狠厉的气势,瞬间爆发出来。

王婆子吓得一个哆嗦,竟真的不敢再上前。

我深吸一口气,知道必须下猛药了。我走到林老三面前,蹲下身,压低声音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:

“爹,你信不信,不出半年,我们家非但不用卖儿卖女,还能顿顿吃上白米饭。”

白米饭!

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,在林老三的脑子里炸开。他这辈子,连过年都舍不得吃一顿纯粹的白米饭。

他看着我,看着我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,那里面没有绝望,没有疯狂,只有一种他看不懂,却莫名让人信服的自信。

“好……好!”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,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对着王婆子吼道,“你给我滚!我女儿,不卖了!”

王婆子气得直跳脚,指着我们一家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
危机,暂时解除。

我松了口气,随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。这具身体太虚弱了。

娘亲张氏和妹妹豆豆扑过来扶住我。张氏抱着我,眼泪无声地往下掉,嘴里喃喃着:“粟儿,我的粟儿……”

我拍了拍她的背,看向窗外那片贫瘠的黄土地。

好了,开局的危机公关算是做完了。接下来,就是产品研发阶段了。

三天时间,我需要拿出成果,证明我的商业模式是可行的。

这个世界的农业水平,在我这个专业人士看来,简直是新手村中的新手村。土壤肥力耗尽,不懂轮作,不懂育种,甚至连最基础的堆肥都闻所未闻。

这哪里是地狱模式?

这分明是遍地蓝海,等着我去降维打击。

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下一个风口,就从这片绝望的土地上开始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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